李定信大师率弟子考察温革陵墓和温家祠堂风水(二)

郑州吉元堂预测网 2014-01-27 11:00 曾祥裕 浏览
崇文重教的先驱 只要通篇地细读《石城客家温氏考略》这本珍贵的谱牒史料,就会犹如走进了中华温氏的历史长河:清清楚楚的源流世系,迁徙流布;三千多年人才辈出的温氏精英和代代英贤;客家人修身、齐家、忠君、敬祖、互助、宗法,这些传承了四十多代的绵绵族
  只要通篇地细读《石城客家温氏考略》这本珍贵的谱牒史料,就会犹如走进了中华温氏的历史长河:清清楚楚的源流世系,迁徙流布;三千多年人才辈出的温氏精英和代代英贤;客家人修身、齐家、忠君、敬祖、互助、宗法,这些传承了四十多代的绵绵族风跃然纸上。尤其是温革办学后培养造就的大量人材及其所产生的深远影响,在《石城客家温氏考略》中都作了详细的描述。
  客家人是汉民族中一支极为优秀的民系,这支来自中华文明发源地,有五千年历史文化积淀的民系,虽然历经数次的大迁徒,颠沛流离,历经磨难,但他们的精神未变,气质未改。他们宗文重教、崇宗敬祖,他们讲礼节、重伦理,他们渴望家园的安定兴旺,国家的繁荣昌盛。出身于官宦之家、名门望族的温革,就是其中最典型代表,
  温革在偏僻山区的恶劣环境中一直在发愤读书,屡次科考不第之后,才放弃科举仕途。为振家声,扬族望,他发出了“不求诸外,盍求诸内。不在吾身,宜在吾子孙”的惊世之言,他把后半生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教育下一代。可以说,客家人崇文重教,团结互助的优秀品质,在温革身上是得到了最充分、最集中的表现。他倾囊变卖了全部家产,誓与国子监的藏书争个高低地把京城市面上有售的书籍,全部购回搬运到石城堂下这个偏僻的小山村。这在当时该是一件多么震聋发聩的义举壮举。温氏的优秀子弟全汇聚在了柏林讲学堂,石城客家的优秀子弟汇集在了柏林讲学堂,赣州乃至区外周边的江西、福建、广东客家的优秀子弟也也汇聚在了温革的家乡柏林讲学堂,汇聚在了堂下的藏书楼青钱馆。
  在温革所处的那个朝代,客家人还没有自己的地位,深受着当地土著人的歧视和排挤,客家人子弟读书求学的条件十分艰难。是温革,在那样恶劣的生活环境和生存条件下, 率先担负起了教育下一代的神圣责任。堪称伟大教育家的温革,在蛮荒之地的穷乡僻壤宣讲着儒家的伦理道德,传承着祖辈的辉煌业绩,推崇着吃苦耐劳,开拓奋斗的创业精神。正是这种家族性的教育方式,使南迁入赣的中原汉民,逐步地形成了有显著特色的客家文化和客家民系。
  可以想象,当时的堂下村,该是多么的热闹和了不得。北宋名儒李觏和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都走进堂下和温革成了好友,深有感触的曾巩,敬佩温革的文才和柏林讲学堂的雅儒之风,亲手为柏林讲学堂赠写了“雅儒堂”的牌匾。李觏除为青钱馆撰写了《书楼记》,还为青钱馆题写了“照榻有嫦娥,齐问天香消息;登楼无俗客,共谈花样文章”的千古名联。温革捐家资办学的壮举,在当年曾经闻名于朝野,被当朝皇帝宋仁宗恩赐为“乡贤”、敕封为“大儒”。“雅儒堂”、“大儒”“乡贤”的三块牌匾,直到今天还分别高悬在堂下村的温氏家庙和温氏宗祠里。
南唐大保十一年(公元853年)就建县的石城,在温革办讲堂之前,只出过陈恕、许褒二位进士。可能连温革自己都不敢想象,自他办讲学堂之后的第52年起,小小的石城县竟出了22位进士,温革未竟的心愿在他的下一代身上,绽放了绚丽夺目的光彩。《赣州地区志》记载,虔州唐进士仅3名,宋以来教育受到重视,各地大兴书院,进士增加到507名。 出现了“西江四戴”、“虔州四曾”、“易堂九子”、“宁都三魏”、“石城二陈”的许多著名人物。地处僻壤的赣南山区冒出这样的数据和特色人物,当时在全国这都是极为罕见的。这种现象和温革开了民间办学之先河的积极作用是紧密联系的,仅以石城为例,自温开办讲学堂之后,石城境内的通政书院、琴江书院、龙门书院、横江书院、长松书院、鳌峰书院、大由书院如雨后春笋般地拔地而起,这些书院遍布在了石城的每个角落。直到今天,在石城岩岭乡上柏村的熊氏古村,一座明代的石门柱子还镌刻着“耕读处”三个大字,石柱两边的“力耕可以无饥,开篇自然有益”几个字仍请晰可见。

德泽绵长的族风

  诚如吉州进士伍柳菊为温革作的墓志铭所言,温革“以一人之学问文章,遂以淘淑四方,使之剪陋消于醇雅,鄙里化于诗书,而况教泽之流于子孙者哉。”柏林讲学堂不但推动了石城乃至虔州的学风大振,更重要的是,知识改变了人的命运,知识净化了一方风气,陶冶了整个社会。温氏族人代代传承着祖先留下的优秀品质,贵而不裕,贫而不贱,文韬武略,代代英才。纵观《石城客家温氏考略》,这个家族的佼佼者灿若星辰。这其中有为官33年,总结出了 “作风踏实,做事勤勉;为人低调,处事谨慎;关注民生,关爱百姓;洁身自好,勤奋好学” 诸多为官之道的温必联。有为官清廉,体恤下属 为国事殉职后被藤县百姓自发祭祀 ,把牌位安置在“访苏亭”上 同享着苏东坡受千秋祭祀最高礼遇的温鹏中。
  温革开办讲学堂70年之后第一位中进士的温勋, 也是温氏在石城开基后的第一位进士,这位温氏祖先在济世救民的仕途上因善政盛德,被当朝皇上赐了一个铜制的香炉,这个香炉如今还供奉在木兰联坊温氏宗祠内 。温勋为温氏家族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工作,早在宋宣和四年,解甲归田的温勋就着手了联访温氏的“原谱之修”,温勋为温氏家族修的原谱,距今应有900多年的历史,如不断代的话,这部族谱,是十分准确地记录了温氏的始祖、世系、故居地、迁徙地和先人创业、发展情况的,这么早修族谱弥足珍贵,这不仅仅是研究温氏宗族,更是研究客家历史最重要的史料依据。客家研究专家罗勇教授早在1992年撰写的 “客家民系形成的地域分析”一文中,就根据石城姓氏族谱,发现石城一县从西晋末年至五代南唐石城建县的600多年间,已有29姓的居民在石城开基建村。是温勋开启了一代又一代联访温氏先贤传承记载家族历史的先河。温勋应该是客家人中把官府修志模式运用到民间宗族修谱的第一人,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了不起的功德。
  “教子读书,纵不超群也脱俗。课农耕稼,喝无余粮省求人。”这是镌刻在温氏祖堂的一副楹联。千百年来,耕读传家的思想已深深地烙在了温氏后裔的灵魂深处。温革第23世裔孙温铤是一位淡泊仕途,致力于效法温革,创办私熟,悉心教育子孙的隐士。温铤所处的时代,正是奸臣严嵩当道的黑暗时代,家庭富裕、愤世嫉俗的他宁愿隐居山林,也不与腐朽的官场为伍;他的志向是效法太祖乡贤教育子孙。仿佛是世事轮回,在温革逝世后的500多年,这位温氏后裔又在堂下建起了六座统称为“丹峰书院”的义学馆,他招收温姓和其他姓氏的学生,不仅不收学费还供学生吃住。他创导了“学无所禁,应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能,注重个性优势,强调一个人首先要学会做人 ”的教育思想。温铤因势利导、重才重德的教育思想,在他九个儿女身上得到了最充分的展示。在偏僻的堂下村,他的六个儿子迁徙他乡或为官或经商,两个女儿嫁给了名门望族,最优秀的四子温国信官至长维卫参军,因政绩卓著,辖区百姓连续三年向朝廷申报“最大吏”立庙祀供,后被乾隆皇帝赐以“司马第”,镀嵌在门廊上,诏告过往人员“文官下轿,武官下马”。
  我们曾经随温涌泉先走进堂下村。德泽绵绵的族风熏陶着堂下,成就着堂下。堂下村至今还有建于唐、宋、明、清不同时代的五座完整的祠堂。被曾巩题写给温革的“雅儒堂”,就是在温铤手中修建起来的,温铤还为“雅儒堂”撰写了八景诗,他以“青钱书楼,碧水砚池,松阳烘石,圣迹碑山,甘泉吐异,二水交迥,石窟潜蛟,齐云楼鹤”为题,把500多年前柏林讲学堂多处已消失的景致,以文字的形式,完整形象地传承下来了。
  在石城赫赫大族温氏的开基地堂下村,至今保存着建于唐代的一座温氏宗庙和开基祖温同保亲手种植的一棵树龄已有1200多年的银杏树。 象形山下的温革公祠庄重肃穆,祠堂前是排列成队的一组功名桩,公祠内除一般宗祠常见的列祖列宗牌位,最为珍贵的是被宋仁宗恩赐为“乡贤”和敕封为“大儒”的两块牌匾,这两块都已陈旧的不见本色、字迹模糊的牌匾不单单是温氏的珍贵遗声,更应是客家人的无价之宝。温氏族人辉煌了堂下,创造了堂下独特的客家文化——建于唐代的温氏宗庙,有1200余年树龄的银杏,温革公祠和温氏宗庙保留着的“乡贤”、“大儒” “雅儒堂”、”沐恩堂”等等朝廷、郡、府、州、县赠送的匾额多达50余块。堂下村这些古老的文物总是让人展开丰富的联想,这些家族中的无价之宝,一定是温氏族人视若生命视为圣物,用顶礼膜拜的虔诚之心,举全族之合力而一代又一代保护传承下来的。
  堂下村的范围很大 ,我们在当年温革创办的柏林讲学堂处,走进了因古老而简陋的如同民房的唐代温氏宗庙,在青钱馆书楼前门的旧址拍下了至今尚存的双井、砚池和龟石。我们还走过了堂下的川止桥,那里集中了四座宋、明、清时代的温氏祠堂。川止桥旁,有一排木板搭建的房屋让人眼睛一亮,在铺天盖地采用钢筋水泥的今天,这排没有一颗钉子、一块石头、一粒子的木板房实在是一道古朴厚重的风景,颜色已经发黑的木板和已腐烂的底部,足以说明这排房屋年代的久远和古朴。这排已遮不住风雨,摇摇欲坠的房子还住着人,一位老者发现了我们对这木板房的浓厚兴趣,笑容满面地邀请我进去喝口水。我当时竟为这位生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尚能这么自信、这么乐观、这么热情好客的老者而心生感动,为堂下村的厚重和博大,为堂下人的质朴和善良留下深刻记忆。木屋和它的主人,已如一道风景,使古老的堂下村更有韵味和魅力。
  堂下村还有一绝色风景,村里的粮仓是成群结伴地搭建在露天之外,谁都知道,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常理中是最要重重保护的私有财产。但在温氏聚集居住的地方,温氏人就这么世世代代地沿袭下来,所有的粮仓都是建在露天无需专人看管。在温革古墓的湖坑村,我们看见的两排十几个粮仓也是建在露天。温氏淳朴和谐、知书达礼的民风民俗,于一个日常生活中的储粮方式得到了充分的佐证。石城境内独树一帜的储粮方式让人感慨多多:石城的黄家屋、陈坑围、沙段民居,都是客家建筑中的精品,然而,地理位置介于福建圆围和龙南方围之间的石城县,尽管是客家先民最早的定居地和中转站,竟然没有一座房屋是以防御为主要功能的围屋。难怪,温氏老祖宗的传下的诸多牌匾、楹联、功名柱、包括延续传承了900年的老族谱,历经多次战乱和动荡,尚能一代传一代地保留下来。
  温氏一族,如今已是石城境内的一个赫赫大族,温氏人口占了全县人口总数的1/3,温氏的后裔衍播到了全国各地和世界各地。然而,风吹浮云连万里,叶落千里不离根,这些温氏后裔都是老祖宗同保公从石城岩村堂下村一脉传承下来的。岩村堂下是一根红线,这根红线,把温氏后裔紧紧拴在一起;不论是天涯海角,这根红线都能把他们召唤回来。这根红线延续着德泽绵长的家风和族风,这根红线传递着客家人生生不息的精神和信念。
  纵观历史,任何一种风俗理念,任何一种行为模式,能否经久不息的代代传承,取决于他对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是否还有创造的动力。温革创办的客家私人办学模式,不单单是狭义上的义举和壮举,而是中国教育史上的一座里程碑。一千年后的中国大地乃至世界各国,民间办学已犹如一股潮流澎湃而至,民间办学继往开来,前景辉煌。民间办学顺应了历史顺应了民意,今天的民办学校已经和官办学校并驾齐驱,比翼齐飞,共同推动着社会的进步和文明的发展。这就是我们今天对温革民间办学思想及其影响进行研究的现实意义。

  该文参加2006年11月在石城举办的《中国石城县纪念温革诞辰1000周年暨温革早期客家民办教育思想学术研讨会》
2006年11月26日

篇二 兴衰嬗变的石城温氏百间大围屋
赣南广播电视报社 龚映华

简朴的外围

大窗

门楼

风火山墙

走马楼

49米的长廊

 石城县木兰乡陈联村陈坑村民小组,有一座有99间半房子的大围屋。这座围屋始建于道光十八年,迄今已有167年的历史。这是一座构思精巧、风格独特,却又尘封多年,蒙着一层神秘面纱的古宅。因19届世客会召开,受“世客热”影响,这座古民居于2004年才羞答答地出现在大庭广众面前。
  2004年起,陆陆续续有客家研究的专家、作家、摄影家走进了这座隐藏在大山深处的古宅。19届世客会结束的第二天,参加“赣州与客家世界国际学术研讨会”的冯秀珍、崔灿、刘佐泉、安国楼等学者就专程前往石城考察。考察时所到之处就有笔者写的这座温氏围屋。赣闽粤三省的客家围屋数以千计,饱览了形形色色客家建筑的这几位著名客家研究专家,十分惊讶温氏围屋的建筑结构,他们评价这是他们所见到过的围屋中“独一无二、另一种类型的围屋,很有开发利用价值”。赣州摄影家钟敏、温礼明拍摄下了这座围屋各个方位角度的图片,并以《石城木兰围屋》为题上了赣州晚报的《图说客家》珍藏版。凡是进过这座围屋的人,无不感叹它建筑结构的豪华大气,精致典雅。然而,凡是进过这座围屋的人,无一不为这座仍然很坚固结实的建筑物今天却无一人居住的现象纳闷和惆怅。我已两次走进陈坑围屋,才动笔来写这座不知怎样描述才恰当的神秘围屋。
  距石城县城25华里的这座围屋,主人不姓陈而是姓温。温姓在石城是一个大姓,石城全县有7万多人姓温,几乎占了全县人口的1/4。坐落在盆地之中的这座庞大建筑群,背靠青山,左右环绕着一簇簇翠竹。从外观上看,这幢房子和普通的民居没有太大的差别,仅是更高大宽阔而已。因为房屋的外墙全是用泥土夯成的,就连窗户也是常见的木头框里竖几根栅栏,任何陌生人都不会想到土墙里面会是一座高墙大院的豪门富宅。令人奇怪的是矗立在土墙围屋尽头的白色建筑物特别醒目,外来的人会认为是这幢房子旁紧连着的一座祠堂。因为这白色的建筑物与这幢围屋的墙体不成一条直线地往内斜进去了。其实,这极不协调的白色建筑物就是陈坑围屋的门楼。
  我们一迈进这白色的院门,顿时连眼球都放大了——我们进入了一个墙内墙外两重天的世界。这是一座坚固结实,设计典雅,用料讲究,做工精细的清代建筑。整幢房子匠心独具地融中原府第式、苏州园林式和客家天井式的建筑风格于一体。
  这幢呈“回”字形砖木结构的房屋长49米、宽49米,上下2层,建筑面积达4916平方米。整幢房子用同一色的青砖青瓦砌就,飞檐翘角的风火山墙竟有前后左右的好几面。我发现,陈坑围屋里凡是有屋檐的地方都是用凹凸造型的斗拱形成一种立体感,凸起的面上全都雕塑了一尊观音半身雕象。这是一座已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古宅,十分气派的正厅和中厅墙上描绘的花鸟山水、人物群象还栩栩如生地十分清晰。庭院各条巷道的墙体上用石材砌出的大小窗户有好几十扇。陈坑围屋的窗户有一定的美学价值,小窗户是扇形、菱形、圆形,甚至有花篮、花瓶各种形状的造型,大窗户中镂刻的窗花图案也各不相同。我到过赣南和闽西的一些围屋,还从未见过客家人居住的屋子里的窗户造型这么雅致的,它极容易让人联想起苏州的园林和水乡周庄里的建筑风格。欣赏这些很有艺术品味的雕像、彩绘、窗花,真让人不可思议:在穷乡僻壤的崇山峻岭中,竟然隐藏着这样一处妙不可言的世外桃源。
  依照九井十八厅模式构建的这座围屋,共有99间半房屋,房间数量不超过100间是客家人的一种习俗。这虽然是一个用围墙全封闭着的古民居,但它却全然没有客家围屋那样的防御功能,这种现象可能和石城淳朴的民风有关,曾隶属于宁都直隶州的石城县已被专家考证为是客家民系最早的发祥地,在石城处处都有早期客家先民生活的遗迹。石城县最与众不同的生活事项是石城人的粮仓都是建在门前屋后的露天处。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粮食尚且不怕被人偷去,住房就更不存在防盗和抢劫了。石城的这座不设防御的大围屋可以说是客家建筑中颇有特色的一种另类围屋。围屋内回环转折的通道全采用大理石砌成圆拱形的门楼,厅堂的柱子也是采用大理石,且是一根到顶地长有4、5米。真不知道这么长的大理石是从哪儿运来的?也真不知道当年的工匠是如何把这些沉重的柱子立起来的。
  我们沿着回环曲折的走马楼,转来转去地把整幢房子的一二楼都走遍了。可能是地势低洼潮湿的缘故,围屋里有几处楼上的地板已经生霉坍塌了,偌大的一幢房子空荡荡地无一人居住,没有人气的房子显得清冷清冷。带我们去参观的石城县扶贫办主任温涌泉,是一位对石城客家研究得十分全面的文化人。从他的介绍中我们得知,这座围屋是道光年间由两位温氏兄弟温荣卫、温荣章合建而成,当年住进这幢房子的温氏家族人丁兴旺,有二百多号人,让人纳闷的就是之后这房子里的人竟越来越少。文革期间,围屋里还作过小学学堂。就是受风水、迷信的影响,到本世纪80年代,围屋里的温氏后裔50多人已全部搬出了这幢房子。如今这座围屋里,只零星地堆放着柴火、稻草、风车、石磨之类的杂物。
  第一次去陈坑围屋,我是随同《走进赣州》丛书的作者罗勇和龚文瑞去的。把业余时间都用在了研究和传扬石城文化的温涌泉先生一脸真诚地希望我们能把陈坑围屋宣传出去。他说:木兰乡政府已有意向把这幢民居送给有识之士,如有人修缮这座尚保存完好的建筑群,让它用来做一座客家博物馆还是很有现实作用的。
  风水观念作为一种传统的文化积淀,已对客家人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产生着深刻的影响。石城县的这幢陈坑围屋。其后裔就是认为房屋风水不好,而于本世纪80年代举家迁出的,他们宁愿住在围屋外低矮的土坯房里,也不愿在这高墙大院里生活。为尝试解开这一谜团也试图想让这幢颇具艺术特色的建筑物能在新的历史时期重放光彩,乙酉年的春节长假中,我偕赣州市东方建筑设计院古建筑设计师赖东亮先生和赣南杨公文化研究协会会长刘典敏先生在料峭的春寒中,再次走进了陈联村,我们径直走进这座无人看管的古宅,对这座古宅充满了考究欲望的刘先生拿着罗盘就在大门、正厅等各个方位测量开了。
  这一次很幸运,我们和这幢房屋的主人,一位叫温良珍的村民交流了许久。不像第一次,我们曾向一位从这屋里挑着柴火出去的妇女打听“是不是住在这儿”时,她连声说着“不是,不是”,并且走得飞快地离我们而去。温良珍告诉我们:听家族里的老人传说:他们的祖先是因为捡了“窖”才发了横财的。他们的祖先即这幢围屋的主人温荣卫早年是做卖猪崽和卖木头生意的,因为做生意经常会去江、浙一带。有一年的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他们的老祖宗在杭州一幢豪宅的屋檐下躲雨时,突然从院墙里丢出一个大包裹,打开一看,包里全是金银珠宝。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院墙里一片人声喊抓小偷,他们的老祖宗怕被人给当小偷抓住说不清楚,抱起包裹就跑开了。因为有了这意外之财,温荣卫和兄弟温荣章开始置田产,还耗时十几年地做起了这幢大围屋。但在住进这幢新屋不久就遇上了战乱。他们的两位祖先在“长毛”(客家人对太平天国军队的称呼)进入石城的这场战乱中把做房子、置田产后还有剩余的财宝匆匆地埋掉。那一年。这些兵丁还在他们的围屋里吃了饭,但临走时还是残忍地把温氏两兄弟杀害了,余下的族人惊恐地纷纷离家出逃,陈坑温氏家道也就从此一蹶不振。温良珍的这番话,不知是传说还是真实的历史,因为这个村的温氏家谱中都没有找到这段历史的记载。但我查看“石城文史资料”后发现了两条与此相关的记载:1、“咸丰六年,西匪蹂躏各州郡,邑内土匪窃发。木兰廖自爵冀乘乱结匪党,毒乡里,势张甚——《新坊廖氏七修族谱·国学君廖安吾先生家传》” 2、“咸丰丁巳(1857年),西匪蹂躏。石邑土匪又乘间窃发。——《新坊廖氏七修族谱·岁贡生廖佩荣先生传》”史料中的这个时间和温氏围屋建好后的时间基本吻合,照此推理,温氏围屋的老主人很可能是在太平天国军队进入石城时,被当地乘乱作恶的乡里土匪或许是出于嫉妒而给杀害的。历史上太平天国的军队正是咸丰年间在江西省石城县木兰乡被清军追剿而全军覆没的。
  此行似乎使这幢围屋的许多谜团都有了轮廓,难怪这房子的外观这么寒酸,是因为房屋主人是得了横财怕露富而采用一种遮遮掩掩的格局;而温氏两兄弟的暴死当是直接导致这幢豪宅兴衰巨变的最根本的原因。  乙酉年冬春之交的赣南,阴雨绵绵将近两个月之久。温氏围屋的天井里都蓄满了雨水,但整幢房子却没发现哪儿会漏。一幢已二十几年没人居住的房子里能保持不漏水,这足以说明这屋子的建筑材料和做工均是十分考究的。刘先生询问主人天井的水往那个方向流出之后建议,应把出水口转一个方向,因为风水术中强调“收生旺水上堂,放休囚水出煞”。温氏围屋的正厅立向很合法度,依刘先生推理,一定是请了风水师定位立向的。然而,温氏围屋怪就怪在它在正厅的外围又立了一座本文前面提到的那壁白色的门楼把明堂挡住,这奇怪的门楼就使这幢围屋的明堂大门随之转到应以白色的门楼为主门了。经过反复测量,刘先生告诉房主温良珍,这座门楼的立向不合常理,应在了风水术语说的“死绝水上堂”,要挽救的办法就是把大门旋转5度。这番话,让我们都对这座门楼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全长49米的围屋,本应是呈一条直线的,确实让人费解的是立在围屋尽头的这座门楼用肉眼就能发现往里斜了进去,可能这恰恰就是刘先生说的那不该斜了的5度。而且这门楼从结构上看很像是后来加盖的。是房东克扣了工匠、艺人的工钱积下了怨仇,还是工匠、艺人嫉妒温氏兄弟得了横财才在门楼上做手脚?这样的谜团,可能连早已作古的温氏祖宗都不得而知。
  地处山窝里的温氏围屋,门前大大小小的有好几口水塘,这是风水学里为藏风聚气而设置的水源,还是后人为寻找围屋老祖宗当年埋下的财宝而掘出的深坑?温氏围屋还是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费解。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已远离围屋的温氏后人,他们还是从精神意义上战胜了自己——远离了不义之财的阴影。?

  2005年3月节选载于《赣南日报》 2005年第3期福建《客家》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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